【澄曦&忘羡】团圆戏/壹
/妖怪paro，蠢狼与小白狐
/“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？”
<壹>
0.
北方的冬天很长，雪很厚，一眼望去，白茫茫的，漫无边际。
但近来日头好，下午总能出上一个时辰的太阳。
小白狐就趴在空旷的雪地上蜷缩着身子，用尾巴把自己圈为一团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打瞌睡。
小白狐拱着背，胸口前留出一块空地，那空着的怀里还趴着一只更小的白狐，小脑袋枕在小白狐的尾巴上，闭着眼睛睡觉，也不说话，看着乖得很。
1.
小白狐叫蓝涣，字曦臣，已经97岁了。
因为这座山林的灵气很足，居于此的草木或鸟兽，皆带着灵根，有仙骨。
但未修炼成仙就死于猎手下的草木鸟兽也不少，毕竟在仙道未成时，他们都只是相对来说比较寿长的草木鸟兽而已。
像蓝曦臣的父亲，就是丧命于猎人手中。
2.
而他怀中的那只小白狐就是他弟弟，蓝湛，蓝忘机。
他俩通身雪白，体型也差不多大，闭着眼睛睡觉时有如双生。
但一睁眼，便叫人一眼分出谁是谁。
蓝曦臣的瞳孔深如浓墨，深邃而温柔，叫人见了生出几分没由来的心安与舒服。
蓝忘机的瞳孔却浅若琉璃，瞧着人时，总透着冷淡。
3.
离小白狐们不远的草丛里，两只小狼正在为“你踩着我尾巴了”这事儿吵架。
江澄怒气冲冲：“魏无羡！你好好走路不行吗？”
魏无羡抖抖耳朵：“这可不能赖我，明明是你的尾巴绊着我了。”
“你净会耍赖！我的尾巴还长着腿不成，非要走到你面前去绊你？”江澄疼得气不过，一巴掌就往魏无羡脑袋上招呼了过去。
魏无羡果断往地上一趴，利落地一滚，就躲进了草丛里。
深知江澄那暴脾气的魏无羡却还非喜欢在嘴上占点便宜，又嚷道：“哎哟，哎哟，江澄污蔑人还要灭口啊！”
江澄嘴皮子没他厉害，索性不跟他打嘴炮，后腿一蹬，便往他那边扑了过去。
4.
两狼追着赶着，打着闹着，跑到了林子中央那片空地上。
蓝忘机听见声响，不耐地睁开眼睛，从蓝曦臣怀里钻了出来，冷眼看着那两只蠢狼。
蓝曦臣也跟着睁开眼，慢吞吞地甩了甩尾巴，问：“忘机，怎么了？”
“吵。”
蓝曦臣朝那声源看去，无奈地摇了摇头，道，“是很热闹嘛，你呀，我从没见你跟哪只小狐狸这样玩闹过。你这性子可太孤僻了，除了我，还没谁能跟你说得来话。要是等我历了劫需下山去结些凡缘，你可怎么办呀？一整年都不说话吗？。”
蓝忘机道：“不需要。”
话音刚落，魏无羡就一个跳跃蹦到了他面前来。
5.
“你醒啦？”魏无羡毫无自觉，反而极其自来熟地向蓝忘机打招呼。
蓝忘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，不说话。
魏无羡立刻啧啧出声：“不愧是整个娲玉山上最难以接近最不好说话的家伙啊！”
话语像是奚落，语气听起来又像在说“这不愧是我们娲玉山第一英俊”。
蓝忘机更不好答他话了，索性一言不发，目视远方。
魏无羡大概是嫌他无趣得很，又转身招呼江澄：“师弟！你不行啊！我这儿都说了两句话了你还没追过来，我这一跃真跃了十八米么？你那小短腿还跟不过来？”
江澄是极要面子的，被魏无羡当着别人面嘲笑他不行这话气到内伤，却还要昂起头，装得极倨傲，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。
6.
“蓝宗主。”江澄朝蓝曦臣略一颔首。
蓝曦臣也点了点头，应道：“江宗主。”
他们皆是因为父母为人所害，才小小年纪还未历第一道劫前便接下了全族大任。
虽然狼与狐两族间来往素少，但因着蓝曦臣性子尤为温和，像极了江澄他姐姐，江澄对他一直都持以好感。
此时因魏婴之故叫他在蓝曦臣面前丢了脸，江澄更要装着老成的样子，道：“魏婴一直是这样没规矩，叫你见笑了。”
蓝曦臣摇摇头，“哪里的话，魏公子是很有活力嘛。”
7.
蓝曦臣这厢话音刚落，魏无羡就正巧一个大尾巴甩在了蓝忘机脸上，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跳开了。
“忘机兄！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，我这招摆尾还没练熟呢，实在是十万个不小心才甩你脸上去的！”趁蓝忘机还没发火，魏无羡赶紧先声夺人，占了个理字再说。
谁知蓝忘机比江澄还不吃他这一套，二话不说就朝他追了过去，动作快如游龙。
这还说个啥呀，赶紧跑呗。
魏无羡打定主意就往林子里钻。
8.
江澄尴尬地呵呵干笑，心里暗怪魏婴总喜欢乱来，又不想真当着蓝曦臣的面数落他，只好顺着蓝曦臣之前的话道：“嗯……他是很有活力……就是活力有些太盛了，呵呵。”
“嗯，也没什么不好，忘机从没这样闹过，这还是第一次，我见他也很高兴呢。”蓝曦臣看着不远处缠闹在一起的狐与狼，天生上翘的嘴角弯得更明显了。
江澄见蓝曦臣确实没有不快，也放下了心来，昂起的脑袋悄悄仰得不那么高了。
暖阳晒得江澄有些犯困，稀里糊涂地就伸出自己的爪子搭在了蓝曦臣的尾巴边，小心又矜持地问：“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？”
蓝曦臣宽容地点头。
于是江澄终于心满意足地摸到了蓝涣蓬松又柔软的白尾巴。
9.
江澄恋恋不舍地摸了两把，终是克制住了自己，收回爪子，又问：“你今天还继续睡觉吗？”
蓝曦臣点了点头，“太阳还在呢，再睡会儿吧。”
“那我可以枕着你的尾巴跟你一起睡吗？”江澄问得平平淡淡，未包含太深渴求，就怕被拒绝了又丢一个好大的脸。实际上他可羡慕蓝忘机羡慕了好久，就因为蓝忘机有个愿意给他枕着尾巴睡觉的好哥哥，而他……想起魏无羡不久前才踩了他尾巴，江澄就不住在心底暗骂魏无羡是个傻蛋。
幸好蓝曦臣着实是个温柔的好人，趴了下去，便道：“可以啊，一起睡吧。”
于是江澄又一次心满意足地枕着蓝曦臣的尾巴眯起眼来晒太阳。
看着不远处被蓝忘机揪住尾巴扑倒在地的魏无羡，江澄在心底呵呵一笑：蠢狼。
TBC
